“这才是初代容器的代价。”顾九黎缓缓开口,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。他伸手撕开胸口的仿生皮肤,露出里面的机械心脏,机械心脏缠绕着青铜血管,血管中流动着神秘的光芒。“当年我把自己拆解成七十二个时间锚点,才勉强困住兵主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敲击肋骨,发出与青铜棺共振的频率。随着这频率的响起,兵马俑阵列突然活化,它们原本僵硬的身躯变得灵活起来。它们掀开头盔,露出的竟是顾九黎的面容,无数个顾九黎的面容齐声诵念:“观测者效应不可逆,除非...”所有声音戛然而止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扼住了喉咙。
凌寒的骨甲突然逆向生长,尖锐的骨甲刺入自己的太阳穴,剧痛瞬间袭来,让她几乎昏厥。在这剧痛中,她看见公元前210年的自己,正将阿箬推向青铜棺。“阿姐!”三千年前的哭喊与现世的机械轰鸣重叠,那声音仿佛一把利刃,直直刺入凌寒的心脏。阿箬的银发暴涨成数据流,如汹涌的潮水般裹住即将坠入青铜溶液的凌寒。量子态的墨七们突然集体自爆,强大的冲击波在时空中凿出个纯净的因果环。这一系列变故让凌寒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与挣扎之中,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去,试图在这混乱的时空中找到真相。
凌寒在绝对寂静中醒来,周围一片黑暗,仿佛时间与空间都已停止。她缓缓睁开双眼,发现掌心握着完整的兵符玉,兵符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,照亮了她的脸庞。此时,骊山地宫已变成透明的水晶立方体,每个切面都在放映不同结局:阿箬化作星图,那星图闪烁着神秘的光芒,仿佛蕴含着宇宙的奥秘;顾九黎成为新棺椁,他的身体与棺椁融为一体,散发着强大而诡异的气息;自己困在永世轮回,不断重复着痛苦与挣扎。
暗河首领的残影从立方体核心浮出,他的身体由错乱的时间轴编织而成,虚幻而又恐怖。“你终于找到解题思路了?”他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,带着一丝嘲讽与期待。凌寒看着他,眼神坚定,没有丝毫畏惧。她捏碎兵符玉,玉屑在空气中迅速凝成把刻满悖论公式的钥匙,她毫不犹豫地径直刺入自己的心口符咒。随着钥匙的刺入,地宫开始降维,三维空间像被揉皱的纸般蜷缩。在坍缩成奇点的瞬间,凌寒听见所有时间线的阿箬同时低语:“现在,你才是真正的观测者。”
当她再度睁眼时,发现自己正站在超市货架前,一切都与最初醒来时一模一样。手中陌刀滴落着三千年前的黑血,那黑血落在地上,溅起小小的血花。货架上的罐头生产日期显示:公元前210年12月31日。玻璃门外,没有烽烟也没有丧尸,只有阿箬穿着校服向她挥手,阿箬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,腕间玉镯在阳光下泛起涟漪般的银光,那光芒温暖而柔和,仿佛驱散了所有的阴霾。凌寒望着阿箬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她知道,这一次,或许一切都将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