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则....”绉子顿了顿,沉声道:“你吸毒时舍了戒律,堕鬼域时舍了佛号,此刻与我论道时舍了经文,试问能舍者是谁?所舍者又是何物?”
“......”我居然看到和尚欲言又止。
“宇宙在乎手,万化生乎身!”绉子立马乘胜追击:“你困于《能舍所舍》,恰似孩童紧攥空拳哭闹不休!”
绉子将手掌平摊打开:“摊开手掌!鬼域是风,因果是掌纹,你我相逢不过指隙流沙!”
“......”和尚还是没有说话,双目瞪得老圆。
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屁股
不过立马就反应过来,并不是蒲团在颤动,而是整个房子都在动。
“吸毒时霹雳火,论道时智慧光!”
“鬼域里翻身转,方见得!”
“火是坎中阳,光是离中阴!”
“这鬼哭神嚎处!”
绉子的声音再次拔高。
“正是吕祖三醉岳阳楼的第一盏琼浆。”
‘他在说啥?’这是我第一时间想问的,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来看,我不应该打断他,也不应该说话。
但是我好像听到了吕祖的名字:‘他不是战国的吗?这吕祖唐代的,他也能知道?还知道的这么多?’
绉子此时居然缓缓站了起来,整个房子也开始微微晃动。
“你的两问,实为一柄双刃剑,且听贫道拆解。”
“若因果不空,为何业海难渡?”
“《黄帝阴符经》云《天生天杀,道之理也。》”
“君谓《因果不空》,恰如江河奔流必有河道!”
“然河道可疏可堵,吸毒如决堤自毁河床,洪水四溢时反怪水流无情,此谓《认道不识道》。”
“《泉涸,鱼相与处于陆》,鱼困泥潭非水之过,乃不知《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》。”
“道友吸毒堕鬼域,恰似涸泽之鱼质问江湖何在,却不见口中唾沫本是业海源头。”
绉子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踱步,而和尚却始终紧闭双眼不说话,我能看到和尚的眉头已经完全皱成了一团。
“若因果本空,何来此间相逢?”
“僧谓《因果本空》,犹如说镜中无实像。”
“然镜面蒙尘则影现,鬼域相逢恰是道友心镜积尘所现幻影。”
“《观空亦空,空无所空》。”
“你执着《空》相质问相逢,正如孩童揪着自己头发想离开地面。”
“《悟真篇》有喻《甘露降时天地合,黄芽生处坎离交》。”
“你眼中《相逢》不过甘露黄芽交媾时的光影游戏。”
“正所谓《反者道之动》。”
“你困于因果空有之辩时,已堕入第七重《庄子·齐物论》所谓《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》。”
“须知.....。”